第五十九章 出乎意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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讨好小梅收到奇效，徐隐锋和我的关系更进一步，我看条件成熟，便寻找机会和他索要原始帐本。

这一天，我又邀徐隐锋去吃鱼，徐隐锋却是一顿推辞，“老弟，总是要你破费，实在不该呀!“

“无妨!无妨!和徐兄在一块吃饭聊天我心情舒畅!”

最终，徐隐锋还是抵不住美食的诱惑，和我一起去吃鱼。

那天小酒馆依旧热闹，包厢满满的，只有大堂里有空闭座位。我们在大堂角落选了一个座位，招呼伙计上酒上菜。

等那条鱼上来，徐隐锋两眼盯着那鱼，嘴唇动了两下，看的出，他是真喜欢!现在我们不用讲那些客套，徐隐锋抓起筷子便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嘴里，大快朵颐!

我知道他喜欢那条鱼，自己就夹别的菜吃，整条鱼都让给他!不一会，徐隐锋便吃了那条鱼，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。

我看差不多了，就笑着说：“徐兄，我做帐房先生已经有些日子，可是一直未得那原始帐本，对粮仓里的帐目很是困惑，许多地方无法衔接!我希望你能把原始帐本借我核对，免得日后盘库出纰漏!”

听完我的话，徐隐锋面无波澜，他点点头，说道：

“你来已经好些日子，把那原始账本交给你，也属正当!”

他话音一落，我赶紧拱手，“谢过徐兄!”

第二天，徐隐锋把一个厚厚的帐本递到我手里，我抑制住内心的兴奋，接过帐本，轻轻翻了几页，谈谈说道：

“谢过徐兄!有了它，我的帐目就好做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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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原始帐本，我心里有了底气，下一步我要到粮仓实地核查一番，看看粮仓究竟有何猫腻！

这一天，我带着原始帐本，来到粮库，然而抽验结果让我大吃一惊!所有数目完全吻合!从“进库数量”“支取留档”到“现存余粮”，再到“损耗”，完美无缺!真是让人大惑不解，我不死心，又抽验了几囤，依然如此!甚至账本上记着“西仓五号有虫蛀，损耗三石”，我去查验，果然如此，分毫不差!这是怎么回事？

难道是我判断失误，粮仓根本没有问题？不可能呀，要是没有问题，别的不说，徐隐锋哪来的钱包养小梅？就凭他那点月俸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!

思来想去，我有了答案。

142。

我慢慢攻关徐隐锋，套取原始帐本的时候，宋神宗正在认真考虑新法的前景。司马光和王安石越来越严重的争执，已经深深影响了宋神宗的思路，他在脑海中不断自问，他们两个谁的说法更加合理？

这一天，宋神宗传旨给王安石和司马光，要求二人上报新法以来的相关簿籍所载之数，说明问题既可，不拘泥哪个地方。

三天后，王安石的奏章传到宋神宗手里，那秦章写道：熙宁三年，各路青苗钱本息收回九成四，流民较上年少四成，各州府田亩激增，仅两浙路圩田扩种数千顷，岁入粟米数十万石。”另附各州府田亩增产量对此表，通过图表，宋神宗可以清晰看到各州府开拓了多少荒地，数据是令人振奋的!

宋神宗看完，连连点头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。

第二天，司马光的奏章也到了，那奏章大意是：熙宁三年，民间因青苗钱强制摊派，逃农户达六万一千户，京师粮价较上年涨三成，传地方有饿殍之况。”

宋神宗看完司马光的奏章，眉头紧皱，他叹了口气，慢慢闭上眼睛。

为什么王安石和司马光的奏章差距这么多？孰真孰假？朕又不能亲临民间，这该如何是好？

士硕，你那里进行的怎么样了？为什么还不回京？

143。

王安石和司马光政见相对，但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私交，两个人时有走动。

这一天，王安石打发人来邀司马光到府中小饮，司马光痛快地答应下来。宴会安排在王安石的后花园，除了云舒窈前来助兴，并无旁人。

那席面简朴，一碟盐渍葵菜，一碟煮烂的芸豆，一碟酱黄瓜，一碟蒸粟米糕，完全是王安石的风格，京师所有官员都知道王宰相生活简朴，司马光看着桌上的饭菜丝毫不介意，相反却有亲切的感觉!

他和王安石之间的纷争是政见之争，并不影响私人感情。

两个人私下交往，主要谈些诗词歌赋的话题，这一次，他们谈的是《诗经》。

王安石说道：

“君实，依我拙见，这《诗经》实乃借诗言政，壁如那《小雅·大田》篇中那‘雨我公田，遂及我私’，便有治国需公私兼顾之意，可见周人谋国之深!”

司马光点点头，端起酒杯，轻抿一口，放下酒杯，夹了口菜，缓缓说道：

“治国需公私兼顾，这本是对的!但如果操作不当，《大田》里‘遗秉滞穗’留与寡妇的宗旨，便会被破坏!”

王安石一点头，两个人又谈了许久，直到日落时分，司马光才离开五安石的府邸。